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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念姥娘散文

时间:2021-06-23 19:47:17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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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念姥娘散文

上海龙凤1314 shlf  记得那个雪后的冬日,我骑摩托车,很艰难地回到家,在外面,邻居的一句话,让我泪如雨下——你还不知道吧?你姥娘老了。赶忙去问娘,消息当然是真的……

怀念姥娘散文

  真的!

  我无法相信,姥娘会这么快离开我们。我记不清我最后一次见到姥娘是什么时候了。她住在大姨家,虽然相隔不是很远,我由于疲于工作,也不能经常去看望她。姥娘身体是不如以前了,但是她没有很致命的病,虽然有些衰老,可也不致于这么快就撒手人寰。现在想来,那时的我,根本没有意识到人之将老,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姥娘已经年届80了,根本就不会想到——死神会随时把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带走。

  灵棚里,悬挂着姥娘的照片,看到那张慈祥的脸,我泪飞如雨,长跪不起——姥娘,姥娘,孙儿来看您了,孙儿再也见不到您了……

上海龙凤1314 shlf  记得生平的第一次远行,就是大概在我七八岁那年,我领着小我三岁的弟弟的手,一起去往离家六七里路远的姥娘家。推开那虚掩的大门,怯生生地叫一声“姥娘”,姥娘喂养的大黄狗窜到我们跟前,它摇尾晃脑,浑身上下一个劲地摇晃,那个亲热劲儿就别提了,我们则有些害怕,后来才知道,姥娘家的狗是不咬外甥的。姥娘的一声断喝,黄狗摇着尾巴一边去了。这时,我们看到亲爱的姥娘坐在堂屋的床边,戴着老花镜,从镜片上方看着我们——这样的镜头,在以后的生活中屡次出现,不同的是,姥娘的头发由花白变成银白,她眼中的外孙由小孩子变成小伙子。她戴着眼镜看我的神态,成为我记忆中最温馨最经典的一瞬。

  记得是姥娘去世后的第一个春天,在二姨家里,二姨缓缓地为我讲述姥娘临终的情景,讲述姥娘艰辛坚韧的一生,我们娘俩默默流泪。姨对我说——你姥娘42岁守寡(二姨的记忆有误,据今年回老家探亲的大舅说,姥爷去世时52岁,姥娘小姥爷13岁,那么姥娘应为39岁守寡),生性刚强……透过岁月的迷蒙烟雨,我仿佛看到柔弱的姥娘的所承载的生活重担和面临的时岁艰难:姥娘18岁嫁给姥爷,当时,姥爷前妻留下的大姨只有5岁,大舅2岁,她和姥爷把大姨大舅抚养成人,立业成家。自己又生育了6个孩子。不幸,姥爷因病去世。中年丧夫,是对姥娘最沉痛的打击。是时,二舅18岁,二姨15岁,我娘13岁,三舅舅10岁,四姨7岁,小姨只有1岁。那时,正值上世纪60年代初,国贫民穷……我无法想象身材有些瘦弱的姥娘以怎样的毅力支撑起这个家,也无法感受姥娘的辛劳困苦——当我有了记忆时,只剩下小姨待字闺中,我的表哥表姐表弟表妹已经一大群了,我的俩个舅妈(大舅一家远在湖南)都不是省油的灯,她们并不体恤姥娘的艰辛,没少跟姥娘出难题……姥娘已经50多岁了,她的头发已经花白,在脑后挽了个发髻,十分整洁,上身穿着灰白的老式的大襟,她裹着小脚,腿上扎着绑腿带子,步履颤巍巍的,但走起路来飞快,像一阵风。

  姥娘从未给我提及过去,她达观,凡事看得很开,也不把愁苦放在脸上。然而她的含辛茹苦却是显而易见的:除去世事纷扰,她还要不停地劳作——堂屋里摆放的老式织布机,织布机上挂着的经线、厚厚的布卷、床上的纺车、悬挂在锭杆子上的线穗子,还有小竹筐里的棉条、未裁剪完的衣服……纺车“嗡嗡嗡”的轻唱,布机“咔咔咔”的喧嚣,曾经伴随着舅舅和姨娘们的睡梦;昏黄的煤油灯下,是姥娘不倦的身影。“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”,这里的慈母不独指母亲吧,用在姥娘身上,同样合适。

  我记忆中的另一个场景就是——姥娘家经常聚集着一群老太太:六姥娘、水妗子、成玉大嫂,等等,她们一来是陪姥娘聊天说话,二来是来讨教,这件衣服怎样裁剪啦,这双鞋子怎样做啦,姥娘心灵手巧,纺线织布,裁剪衣服,样样精通。对请教者,她都会细心指点,或者亲手裁制。泽被乡里,惠及后人,这样说并不为过。姥娘娘家村里有位和她年纪相差不多的老太太,按村里辈分该称姥娘为“姑姑”,早年时候,她经常把一些针线活交代给姥娘做,自己做不来,就来找姥娘帮忙。她让她的孩子们称姥娘为“姥娘”(应该是姑姥娘)——没有任何血缘关系,称呼却是如此亲近亲切。这完全是姥娘的功德使然啊。

  正是姥娘的辛劳,换来了舅舅姨娘们得体的衣着;换来了舅舅结婚时风光的场面;换来了姨娘们出嫁时令人艳慕的嫁妆。小村里的老老少少有多少人穿过姥娘做的衣服鞋子,我不得而知。而我们孙儿辈,又有谁没有穿过姥娘做的衣服,鞋子?又有谁没有盖过姥娘做的被褥呢?姥娘手中的针线串联起几代人的生命旅程,温暖了几代人的身心……

上海龙凤1314 shlf  姥娘生性自强自尊,即使到了暮年,她身体极度衰落,也还是独居在老宅里,不肯给儿女们添麻烦,直到她去世的这一年年初,才轮流在小姨家、我家、二姨家居住。她乐善好施,她给予别人的,不图回报;对于别人给予她的,她心存感激并极力想要偿还,她不想亏欠别人——记得舅舅的好朋友看到姥娘用风箱鼓风做饭,十分辛苦,便给姥娘买了个小鼓风机。姥娘总觉过意不去,欠人老大的情,她跟我商量把鼓风机再还给人家。我说这样不太好吧,人家盛情,咱留下就是,姥娘说,拿什么给人家是个敬意呢?为这事,姥娘很费心思……

  记得姥娘最大的爱好就是听戏看戏。她的柜子上有一台笨拙的“红灯”牌收音机,这是她听戏的唯一设备。看戏则要等到年关,哪个村里搭台唱戏了,她才能过回戏瘾。她不止一次地给我讲戏里的故事,印象最深刻的是她几次说到王宝钏守寒窑,守了18年。我少不更事,不能体味姥娘说这话的深意。长大以后,我看完有关王宝钏的戏曲,了解了这个王三小姐的故事,我感觉姥娘是拿自己的遭际跟王宝钏比呢。王宝钏18年的等待,终于盼来丈夫的荣归,节孝两双全的她,尽到一个妻子的本分。姥娘坚守的,除此之外,还有着一位母亲的神圣职责。比起那位千古传诵的王宝钏,我想说:姥娘更伟大!

  姥娘对戏曲到了痴迷的`程度。

上海龙凤1314 shlf  记得那年,姥娘要我把父亲辅助教学用的卡式录音机利用周末给她带来,放几盘戏曲磁带。我给姥娘放了河北梆子《陈三两》、《辕门斩子》、《三娘教子》等。姥娘过后对我说,放的那几段戏,都过了好几天了,还在耳边哦啊地唱哩。这是唯一的一次让姥娘过的戏瘾。我也是戏迷,但直到姥娘去世后,我才大量接触到那些脍炙人口的经典,后来有了影碟机,买了不少戏曲碟片。电视上也有了专门的戏曲频道,后又有了“cctv空中剧院”,足不出户就能欣赏到美轮美奂的国粹艺术。网络更是把这种便利推到极致,鼠标轻点,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在戏曲的海洋里畅游……然而每每这个时候,想起姥娘,我的心就隐隐作痛——如果姥娘寿以假年,能够看到这么多精彩的剧目;如果我能够陪姥娘看戏,给她讲解其中的来由,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。可是,姥娘不在了,永远的不在了……

  子欲养而亲不待。多少有些欣慰的是——这个遗憾不可能再重演了。同样是戏迷的我的爹娘,现在已经有了网络,可以实现和戏曲的无缝对接了。我还用2G的内存卡,精心为父亲下载了300多段经典唱段,有京剧,河北梆子,黄梅戏,豫剧等。此外,我还有一个小小心愿:如果远在新疆的四姨再回家探亲,我会送她一件小礼物,一个装满精彩唱段的U盘,——四姨也是铁杆戏迷啊。

  记得第一次听到别人管自己的姥娘叫“外婆”时,感觉别扭极了——外婆多见外啊。“姥娘”,在我们鲁西北地区,都这么称呼娘的娘,这不仅是种尊称,更有着深切的血缘和亲情蕴含其中。姥娘,也多半一人扮演着两种不同的角色——既是姥姥,又是娘亲。我说这话,相信我的表哥表妹们都会认同——大姨家的卫东哥,自两三岁就寄养在姥娘家,一直到10多岁大姨一家从新疆调回来,他才回到父母身边。尔后,四姨家的两个小表妹:燕燕、平平,也打小就住在姥娘这里,我也以此和卫东哥、燕燕、平平妹妹建立了深厚的感情,情同手足。关于姥娘的故事,是我们共同的记忆。平平妹妹说,想起姥娘,就心酸……再后来,小姨家的代军、代营都被姥娘抚养过。所以,当姥娘去世时,表哥给远在新疆的平平打电话,平平执意回来奔丧;所以,在姥娘灵前,表哥表弟大放悲声,用旁观者的话说——当姥娘的真是疼了外孙了。而隐藏在我们内心的悲痛,又有几人能够体味?

上海龙凤1314 shlf  岁月无情,谁也无法经得起它的消磨。我们在姥娘裁制的衣服鞋子中慢慢长大,姥娘却在我们眼中日益衰老:她早已不再挺拔的腰身更加佝偻起来;她的白发梳理的不再那样整齐;她的屋子里开始凌乱;她那以前走起路来可以生风的脚步变得缓慢……她曾经如日中天的生命再也不可能那样煦暖地照耀她的儿女们,垂暮的生命,如夕阳西下,已缺少了那份亮度和温度……

  那一年冬天,噩耗传来……

  一晃,姥娘去世有15年了,在天国里,没有了辛苦劳累,没有了世事纷争,姥娘一切安好吧。我对她的怀念并没有因时光的流逝而减少。在我心中,姥娘从来不曾离去,她慈祥的面容并没有因光阴的远去儿变得斑驳,相反,在深切的怀念里,反而愈加清晰,她的慈爱,如暖阳,即使隔着岁月厚厚的云层和尘埃,依旧传递过来,温暖如初……

  我每年要去看望舅舅,姥娘生前居住的土屋和小院,已经成为残垣颓壁,白色的枯草立在上面,寒风吹过,发出吱吱的声响,像是在诉说一段沧桑的往事。每每经过,姥娘那慈祥的脸,那从眼镜上方看我的专注神情,又好像浮现在眼前,而我,总是潸然泪下……

上海龙凤1314 shlf  姥娘生于1919年,于1999年逝世,享年80岁。

上海龙凤1314 shlf  姥娘没有自己的名字,亲人的来信,或者户口簿上写的名字是——朱范氏。

  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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